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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气韵格调年轻的数字画笔光明日报

来源:沈阳故宫 时间:2024/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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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根据画家吴冠中的画作《周庄》改编的动画作品截图。

“画活儿工作室”将画家张大千的画作《文会图》制作成动画作品。图为动画作品的截屏图(《文会图》局部)。受访者供图

“画活儿工作室”将画家张大千的画作《文会图》制作成动画作品。图为动画作品中人物动作的呈现。受访者供图

图为根据画家吴冠中的画作《周庄》改编的动画作品截图。

艺术史终将记录下这样一个事件——

年,上海世博会中国馆展出了一幅动态版《清明上河图》,人头攒动的场馆里,多媒体技术让一千年前的北宋都城“活了起来”:驼队刚刚出城,舟船缓缓驶入汴河,数百个行人商贩都动了起来。

这次展览堪称中国传统绘画创意式传播的鼻祖,就连著名艺术史学家巫鸿也感慨,现代的电脑技术给人们提供了动画手段,使得原来“栩栩如生”的人物、动物真的活动起来。“一幅古代作品能够获得如此新生确实是一个可喜的现象”。

年至今发生了什么?这是国内艺术热、文博热的十年,也是新媒体技术突飞猛进的十年。年至今人们的认识发生了什么改变?给中国画赋予新技术,是创新、创造,还是噱头和皮毛?原创动画能否沟通传统与大众?

十年中,许多80后、90后投身文化创意行业,在古典与现代的张力间,在经典与大众的交互里,用自己的青春岁月,回答这些问题。

活起来新技术的“动”加传统文化的“定”

年初,杜鹃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接受记者采访,用的是她在加班缝隙里挤出的时间。敦煌研究院新媒体中心的成员从6人扩充了到了8人,可工作依然“非常饱和”。今年,他们计划与互联网公司合作,再推出一批敦煌动画剧。

年上半年,杜鹃比现在还要忙。

“莫高窟暂停开放的天,我们的工作量却特别大”。当时,国内各大博物馆都因疫情而闭馆了,但是敦煌研究院却在新媒体方面集中发力,杜鹃是新媒体中心负责人,她清晰地记得,2月20日“云游敦煌”小程序正式上线,“它就像一栋新的房子,那5期敦煌动画剧就是最撑脸面的家具。”动画剧上线一周,播放量近50万。

点开其中一集《仁医救鱼》,莫高窟第55窟壁画《流水长者子》动了起来。青绿、土红、土黄、褐黑,“敦煌四色”渲染下,讲述的是古代医生救死扶伤的故事。为了致敬医务工作者,她们专门从敦煌壁画中选出这个故事制作成一分钟的动画。

动画、平面设计、文创产品……这些年,在数字文化创意方面,敦煌研究院一直是国内“文博圈”的优等生。自年毕业后来到敦煌,15年里,杜鹃见证了敦煌文化通过新媒体技术走向大众的全过程。

敦煌文化与当代大众的契合点是什么?问题的答案同时是敦煌数字文创成功的密码。

杜鹃认为,莫高窟因古代佛教的传播而诞生,但古代的工匠把自己的生活和理想绘进了壁画里,这是真实的人的痕迹。“敦煌文化原本就是大众化的、源于生活的,文献和壁画的内容涉及饮食、舞蹈、音乐、服饰等许多方面,这些都是我们可以活化的‘宝藏’。”

杜鹃的另一份“宝藏”,是敦煌研究院的一代代学者和丰厚的研究成果。推出“敦煌岁时节令”“敦煌动画剧”等数字文创作品前,杜鹃有些担心专家们会认为这些内容曲解了敦煌文化。杜鹃没想到,得到的是满满的支持——院领导和同事们经常在朋友圈里转发这些作品,退休多年的敦煌学专家马德“有问必答”,赵晓星等一批青年学者认真地为新媒体内容把最后一道“学术关”。

文物专家孙机认为,文物的社会功能“如同架设在时间隧道一端之大大小小的透镜,从中可以窥测到活的古史。”那么让传统文化“活起来”,就是吸引更多当代人走进这条时间隧道。

“用新技术的‘动’加上传统文化的‘定’。”杜鹃说,有人觉得文化创意只是“抖机灵”,其实,只有做了大量“守正”的工作后才能谈创新。

引过来把大众吸引到美的面前

回答记者的提问时,曹新昊从容有条理,在创业之前,他也是个媒体人。但在展示动态版《千里江山图》的时候,曹新昊的神情中,明显地多了一丝自豪。

古琴声响起,卷轴展开:绿树摇曳,山溪倾泻,有人在江上泛舟,有人在山间缓行……跟着动画版《千里江山图》走进青绿山水,正贴合中国画“游观”的审美趣味。

这是“画活儿工作室”的代表作,年9月,“太和·世界古代文明保护论坛”上,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向各国文化遗产保护界同行展示了增强现实(AR)技术制作的《千里江山图》。当年,这段6分钟的视频被网友称为“航拍大宋”、中国风雅颂“新的打开方式”。

但曹新昊最难忘的,却是著名画家陈佩秋的一句话——“嗯,这是《千里江山图》。”这是陈佩秋在看过动态版的《千里江山图》后说的第一句话。

曹新昊认为,让国画动起来并不需要特别复杂的技术,在对中国画进行创意传播时,不违背原画的气韵是最重要的,要了解一幅画的艺术史地位、背景故事、艺术特色。“画活儿工作室”每接触一幅国画都要对其进行学术解读,曹新昊举例说,制作《元人秋猎图》动画版前,请沈阳故宫博物院副院长李理仔细分析了钤印,配乐是在淘汰了数十种方案后,找到内蒙古一位马头琴乐师专门录制的。

“我在展示这些作品的时候,会有一些自豪的神情,是因为这些动画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曹新昊说,“画活儿”就是“活画”,让国画活起来不是一种艺术领域的探索,而是通过新技术抓住大众的眼球,把更多的年轻人带到美的面前。“要产生美的感悟、美的追求,首先要对这些艺术作品感兴趣,这是一个美育的过程。”

美育也渗透进了曹新昊的生活里,看展览和探讨艺术是他重要的家庭活动,他喜欢林风眠,妻子喜欢傅抱石,两岁的女儿则喜欢齐白石。

曹新昊说,“画活儿工作室”的初心是“致敬中国经典水墨动画”,20世纪60年代兴起的水墨动画将中国画的精髓与动画的叙事方式有机地结合起来,很好地继承了中国古典美学精神,曾经的“高光时刻”为团队树立了努力的标杆。

慢慢来不流于形式,而是更深邃地挖掘内涵

年,在东京工艺大学的教室里,王星晨亲眼看到了“中国水墨动画的高光时刻”。

老师播放了日本广播协会拍摄的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水墨动画的纪录片,王星晨仍清晰记得当年的震撼,“影片拍摄了当时特伟、钱家骏等人制作《牧笛》时的场景,为了能在塑料质感的赛璐璐片上体现出水墨的晕染效果,每一帧都是用画了不同灰度的好几层赛璐璐片叠加拍摄的。工作量虽然增加了好几倍,但的确达到了非常完美的效果,真的很了不起!”

王星晨的硕士毕业作品《阿长与〈山海经〉》在网上流传很广,一些网友在其中看到了水墨动画的影子,但王星晨觉得自己的作品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水墨动画,她也无意于模仿上海美影厂的风格。“创作的初衷其实是因为我喜欢鲁迅。”

“鲁迅不是课本里冷峻的样子,他是幽默又温柔的人。”大学时,王星晨读了许多鲁迅作品,在重读《阿长与〈山海经〉》时,她产生了强烈共鸣。为了将其改编成动画,王星晨细读了《朝花夕拾》和鲁迅回忆童年的其他文章。她去了几次绍兴的鲁迅故居,还找来几个会说绍兴话的小朋友给动画做配音。为了表现好“江南水乡”,她参考了国画的勾线和晕染,这才出现了网友所说的“水墨风格”。

动画制作完成后,有老师建议故事结尾再煽情一点,以便烘托少年鲁迅与阿长的感情。王星晨很犹豫,在她的理解中,鲁迅原文的情感表达是收敛的、克制的。直到有一天,客座教授、日漫《火影忍者》分镜师奥田对她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就去做什么样的,因为这是为你自己做的作品。”王星晨坚持了自己对原文的理解。

“重要的是你要表达什么,我们不应该由形式推导内容,而是用形式表现内容。”王星晨认为,现在许多“中国风”流于形式,创作的出发点是内容,最重要的还是怎样讲好故事,怎样消化吸收前人的、传统的东西,产生共鸣,然后表现出来。

年毕业回国后,王星晨没有从事动画工作,但她仍然喜欢鲁迅。她的作品引起了一些鲁迅研究者的注意,王星晨还将创作笔谈发表在了《鲁迅研究月刊》上。最近,她又选择了几个鲁迅童年故事,准备创作绘本,计划在今年绍兴举办的鲁迅诞辰周年纪念会上推出。

继承传统,重回中国水墨动画的“高光时刻”,王星晨觉得,“我们还是要慢慢来。”

(本报记者陈雪)

(本期选题支持:陈雪、田呢、宋喜群、荣池、张玉梅、郭冠东本刊采编团队:龚亮、安胜蓝、李睿宸、杨桐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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