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农,清朝书画众人,“扬州八家”之一,被称“八怪”之首。他博识多才,嗜奇好古,收金石文字达千卷。精篆刻,懂欣赏,善画竹、梅、鞍马、佛像、人物山川,尤精墨梅,所做梅花朝气勃发,高古拙朴。金农从事绘画开创较晚,50岁后始做画,但由于他博览名迹,又有艰深的书法功底,终成一代众人。其传世名做紧要有《东蕚吐花图》《空捍如洒图》《腊梅初绽图》《玉蝶清标图》《铁杆清标图》《菩萨妙相图》《琼姿矣赏图》等。
沈阳故宫博物院珍惜珍稀幅金农绘画做品,较具代表性的有设色《黛影脂香图》轴、墨笔《梅花图》轴和十二开《杂绘图》册等,或可窥其书画艺术之一斑。
金农(~年),字寿门、可农、吉金,号冬心,又号稽留山民、曲江野史、昔耶居士等,别名有金牛、老丁、古泉、稽梅主、百二砚田大亨等。钱塘(今浙江杭州)人,他天姿伶俐,博识好古,乾隆元年(年)入都招考未中,郁郁不得志,遂翱翔四方,历齐、鲁、燕、赵、秦、晋、吴、粤等地。晚寓扬州,以卖书画为生。因妻无子,逐不复归。金农的平生,堪称崎岖。为了生存,他贩古玩、抄佛经,或为人刻砚,还曾托袁枚求写彩灯以补助糊口。王昶撰《蒲褐山诗话》记叙金农“脾性逋峭(būqiào),世多以迂怪目之。然遇同道者,何尝不熙怡自适也”。
金农的绘画以花草最为见长,尤爱画梅。蒋宝龄在《琴东野屋集》中写道:“冬心画梅多野梅,瘦枝如棘画繁开。淡墨晕花清有神,萧散特过王与辛。”称金农所画梅之萧散要超出元朝画梅众人王冕和辛贡。原本,金农本人曾说过,他的梅花是取法辛贡的“粉梅长卷”和王冕的“红梅立轴”,从中收获颇丰。
清金农墨笔《梅花图》轴
沈阳故宫所藏金农的《梅花图》轴,为纸本墨笔,纵厘米,横98厘米。画面上老干、细枝屈折交柯,红梅、白梅攒聚分开,构图得宜,欹正合度,用笔老辣,墨色和睦。左上部花枝间自题“应识前身是明月,几生修获得梅花”。又以小字题款:“仙坛扫花奴金农,漫写数幅”,款下钤“金农印信”朱文方印、“寿门”白文方印,图右下角钤“养和堂印”小方印。此图以淡晕的墨色、苍浑的笔触勾染出古梅的老干,旁插入三五斜枝,不单丰厚了画面条理,更优异了青梅如珠似玉,纯洁隽雅。
清金农设色《黛影脂香图》轴
沈阳故宫所藏金农的另一梅花图,即《黛影脂香图》轴,为纸本设色,纵厘米,横28.5厘米。图以墨笔划梅两枝,树干直贯画面,短枝横斜交织,枝上别离以口脂、螺黛画红花绿蕾,相映成趣。图左边自题:“玉楼人丁脂与画眉螺黛,写此小幅,但觉春色缭乱在几案间,老子与复不浅也。”后署款:“七十四翁,杭郡金农条记”,款下钤“金氏寿门”朱文方印。图左右边分钤蒋祖诒、孙煜峰、吴湖帆等人鉴藏印十方;画心四边满题朱祖谋、叶公卓等名士题跋、署款。
清金农楷书《销寒集诗序》册
金农的书法从《天发神谶碑》《禅国山碑》《谷郎碑》等变动而出,别具奇趣,谓之“漆书”体,较“扬州八怪”中的其余人来讲,其传世书法做品特别少。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一开《墨笔水仙图》
该丹青坡岸一角,水仙群生,花瓣微露,似隐若现。图右上侧题“水仙十囊,以古隃麋写之,须得其薄冰、残雪之态,方不为不食炊火人所笑也。”后署款:“昔耶居士”,款下钤“冬心老师”朱文方印。
沈阳故宫博物院还收藏有一件金农的《杂绘图》册,原为十六开,现存十二开。单开纵27厘米,横19厘米。各开分绘花草、人物、景观之属。个中五开为墨笔,七开为设色。各开之上均有题句。在最末一开又有做家题款和钤印。全册用笔精辟,自具一格,加之每开的“金漆书”题句,使做品更不同凡响,让咱们不单能够赞赏到金农的绘画功底,也可一窥他的“漆书”特性。
其它,金农在治印方面也很有成效。据不绝对统计,金农共管印记50余方,个中一小部份印文相仿,但篆法、刀法和形状巨细均有所不同。如“冬心老师”印有10方、“金农印信”有7方、“金吉金”印有5方、“寿门”印有4方、“金氏寿门”有3方、“金农之印”“生于丁卯”各有两方。其它,“寿”“农”“金氏八分”“莲身居士”“金农私印”“洁樽论阔”“金老丁”“一日逍遥二日仙”“勉力加餐饭”“己卯以来之做”“与林处士同邑”“冰壶秋月”“金氏寿门书画”“金氏寿门”“子民三老”“龙虎丁卯”“苏伐罗吉苏伐罗”“寿”“门”联珠印等各有一方。在沈阳故宫收藏的金农做品中,这些印记多有涌现。
▌金农做品阐发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二开《秋林闲立图》
该图用笔古拙,以淡墨轻勾人物、树木,着以秀气清雅之色,意境幽邃。图右边长题:“马和之《秋林闲立图》,用笔疏阑,做浅绛色,有杨妹子题诗其上,为乡亲周徵君穆门所藏,余曾假观币月,赠以古青磁(瓷),出轴重装之。徵君来世,梁少师芗林购而进以内府矣。今回想名迹,画于纸册,是耶非耶,吾不自知。”题侧署款:“稽留山民记”,款下钤“金农”朱文方印,图右下侧钤“乐农秘籍”朱文方印。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三开《墨笔天竺图》
图右下侧绘天竺丰富,似乎芬香可闻,随用墨笔,稠密丰满,状态可佳。图右上部题书:“南天竺子赪如火珠,佛国香林中每种之戒坛,僧弥尝与山礬(fán)、黄梅数辈做岁寒之供,余用水墨漫写一枝,仿佛对古老师共语也。”题书下署款:“昔耶居士”,款下钤“金氏寿门”朱文方印;图左下角钤“乐农秘籍”朱文方印,图右上角钤“持健乐”朱文长方印。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四开《银塘观荷图》
此图为金农设色点染之做,画水池岸边一带游廊,一人凭栏赏荷。诗画偏重,兴趣绵长,把东方文明的高远清雅呈现得酣畅淋漓。图右上部题:“荷花开了,银塘悄然,新凉早,碧翅蜻蜓几多,六六水窗通扇底,和风记得那人同坐,纤手剥莲蓬。”题后署款:“曲江野史画荷乡清暑图,并自度新词。”款下钤“金吉金”白文方印;图左上角钤“持健乐”朱文长方印。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五开《柳溪独钓图》
全图以淡墨轻勾,赭色略染,将柳枝在春季的状态刻画得酣畅淋漓,满盈朝气。溪中有一条小舟,其上钓者悠然,独享当然风景。图右上部题书:“迥汀曲渚暖生烟,风柳风蒲绿涨天;我是钓师人识否,白鸥先导在春船。”题后署款:“曲江野史画诗书。”款侧钤“金农”朱文方印;图右下侧钤“去非草堂鉴藏”朱文长方印。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六开《萱草图》
以墨笔绘一丛萱草,着笔自若,伶俐新颖,笔意解放豪放。图右部自题:“花开笑口北堂之上,百岁春秋平生开心,从不向人愁,果真萱草可忘忧。”题下署款:“冬心老师小笔,并赋萱草曲。”款下钤“古泉”币形朱文印;图左上角钤“持健乐”朱文长方印,左边钤“乐农晚号丁翁”朱文方印。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七开《墨笔枇杷图》
全图刻画一枝枇杷,一无所获,笔法古拙,着墨淳朴衰老。图左上部题:“橛头船昨日到,洞庭枇杷天下少,额黄颜色端的好,我与山翁统一饱。”题后署款:“昔耶居士”,款下钤“金吉金印”白文方印;图右上角钤“持健乐”朱文长方印,右下角钤“乐农终生真赏”朱文长方印。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八开《绿窗翠袖图》
信笔绘屋前梧桐,居室小窗,妇人凭几而坐,姿势雍容。图右部长题:“不做尘寰绮语久矣,而忽写此绿窗翠袖之人,不免白头老子风骚过错,湔除余墨安得乞上池水洗之。”题后署款:“曲江野史小条记。”款下钤“寿”朱文方印。厥后又题:“同里华秋岳、康石舟皆工仕女,予不习其能,不同而同,观者鉴之。画毕又述。”题下钤“竹泉”朱文长方印;图左上角钤“持健乐”朱文长方印,左下角钤“乐农七十后所得”朱文方印。画幅外右下钤“武进赵氏珍惜”“燏黄私印”白文方印两方。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九开《秋江独钓图》
此图绘江上朦胧,岸边一带芦苇,一人独坐江边,悠然钓鱼。图左边长题:“此乡一望青菰蒲,烟漠漠兮云踈踈;老师之宅临水居,有意钓鱼千百鱼,不惧不怖鱼自若,高人轻利岂在得,赦尔三十六鳞游江湖。游江湖,翻踌躇,却畏四周飞鹈鹕。”题后署款:“放鱼曲,为川上翁做。曲江野史。”款下钤“金吉金印”朱文方印;图右上角钤“持健乐”朱文长方印,左下角钤“乐农晚号丁翁”朱文方印。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十开《采菱图》
全图做湖上美景,秋天采菱,江南女子驾起小舟,劳碌秋收。画中风景着笔容易,一抹若有若无的远山绵亘天涯,颜色光明,让人充足领略到碧空如洗、天高气爽的奇特风韵。如镜的湖面上,几只小舟在葱翠的青萍间竞相划动,采菱者穿着鲜明,使人赏心美观。图右边长题:“吴兴众山如青螺,山下树比牛毛多;采菱复采菱,隔舟闲笑歌;天孙老去伤迟暮,画出玉湖湖上路;两端纤纤曲厚情,我思红袖夕照度。”题后署款:“此诗余题赵承旨《采菱图》之做也,今与画合,又覆信之。曲江野史记。”款下钤“金吉金印”白文方印;图左下角钤“乐农晚号丁翁”朱文方印。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十一开《芭蕉秀石图》
是图绘三棵芭蕉,两丛秀石,坡上嫩草轻柔。图左边自题:“绿得僧窗梦不可,芭蕉偏傍短墙生;秋来叶上薄情雨,白了人头是此声。”题后署款:“苏伐罗吉苏伐罗并题”。款侧钤“金吉金印”白文方印;图左上角钤“持健乐”朱文长方印,图左下角钤“乐农秘籍”朱文方印。
清金农《杂绘图》册之十二开《竹林吟咏图》
全图做陡坡之上,范畴红栏,几枝秀竹仰赖屹立,长竿碧叶,苍劲秀峭。图右边自题:“野竹无次,颇多清风,何方朝士,屏驺从之,来裴回竹下歗咏不去,得非王子猷之流辈乎,其间忽有斯人,可想可想。”题后钤“金吉金印”白文方印。图右边自署:“乾隆二十四年又六月,意林老师自杭寄书,以此册乞余做画,为十六幅报之,时余尚留滞广陵未归也。七十三翁金农记。”款下钤“金农”朱文方印;图左下侧钤“去非草堂鉴藏”朱文长方印。
※本文依照辽宁沈阳杨志强《沈阳故宫藏金农画做》一文编纂整治,原文登载于年《收藏》11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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